顾砚倾被他抱在怀里,身体不停的发抖,然后被他直接带进了浴室。
浴室的灯光亮开的瞬间,顾砚倾的眼睛刺得一下子又闭上,等适应过来睁开,便看见穆景霆打开浴缸的开关,将她毫不温柔的放了进去!
这一次,她看清了他的脸上阴鸷冷漠的表情,还有他凌乱不堪的白色衬衫。
而她自己被扒得什么都不剩,缠着她手腕的领带是成熟的黑褐色。
浴缸里的水咕噜噜的放着,可是这还不够,他紧接着又打开了花洒,温水从头顶洒下,她乌黑的长发顿时淋湿。
而穆景霆则站在浴缸边,英俊逼人的脸孔仿佛镀了一层冰,暗沉的盯着她。
直到水淹没了顾砚倾的脖子,他才拿起毛巾在她身上一遍一遍的擦洗,尤其是她脸颊和两只手,被洗得次数最多。
皮肤被他搓红,又被水泡了很长时间,顾砚倾疼得皱眉,再也受不了他这样近乎偏执的粗暴的行为。
这不仅仅是在泄愤,更像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羞辱她,她做错了什么,要对她这样?!
她跟肖亦辰清清白白,干干净净,即便当初在一起交往,他们也从没有逾线!
男人把她从浴缸里拎出来,又随手取下一条干毛巾,擦干她的身子后,又开始不停的擦拭她的脸颊和手。
“穆景霆!”顾砚倾第一次眼里充满了恨意的看他。
这愤怒的一声,叫面前男人的动作一停,随即抱着她直接回了卧室。
顾砚倾被他直接扔到了巨大的席梦思床上,后背摔得一痛,她蹙眉忍着,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,朝他吼开,“穆景霆,你这么做算什么?!你根本没资格这么对我,比起我不小心被肖亦辰碰到,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,才更加不可原谅!”
穆景霆望着小女人苍白凄楚的脸,水澈哀怨的双眸,那么倔强,还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害怕。
此刻,她就像是在盯一个陌生人,和那一天她落水后在医院醒来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。
穆景霆的心脏好似被蛰痛一下,他怔怔的站在床边,空虚苦闷的闭了下眼睛。
他宠着这个女人,能给她的都给了,就连前不久他甚至都想好将他们之间的合同作废,给她一场人人可羡的婚礼,但是转眼就给他看到这样一幕。
江夜霖,肖亦辰,她一次又一次跟这些男人牵扯不清,但凡一个男人,自尊心再强,也无法一次又一次沉默忍耐。
顾砚倾用被子把自己裹紧,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红着眼圈和鼻子冷冷的盯着他,“你没资格这样对我,穆景霆,一点没有,你跟孔雅霜去酒店开房,光这一点你都没资格碰我一下!”
穆景霆的表情一滞,长眉狠狠拧紧,眼眸微讶的问道,“谁告诉你的?”
这句话算什么回答?
她脸上的神色慢慢恢复平静,看着眼前冷峻如帝王般的男人,忽然觉得答案没那么重要了。
穆景霆眉峰皱得更紧,他不喜欢看到顾砚倾这种淡漠的表情,像是直接否定了他一样。
他是进了孔雅霜的房间,但是他什么没都做,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,也没有解释的必要。
“我跟她清清白白。”穆景霆淡淡的抛出一句。
“那我不是比你更清清白白?”顾砚倾忽然笑了开来,瞳孔里泛起一股讽意,一字一顿清晰无比,”你们是在酒店里,你进她房间后还隔了一段时间才出来,又让服务员送去崭新的浴巾,穆景霆,你都不肯相信我,凭什么你十个字不到的解释,我就会相信你?“
她曾经想过他们之间会出现嫌隙,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,她贪心的想留住眼前的美好,感觉越来越渺茫。
“也许我从这里搬出去会更好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”顾砚倾轻轻的笑,像是脆弱的薄冰,碰一下就会碎裂的感觉。
他全身绷了一下,这一刻竟突然能明白她那句“清清白白”的苦衷。
男人垂下了手,怔忪的伫立,顾砚倾靠在枕头上,目光空洞,像是没有灵魂被玩坏的布偶。
穆景霆往她跟前挪动两步,俯下身子,大手捋起她湿漉漉的长发,捧起她的小脸转向自己。
顾砚倾脸上皮囊的冷笑看得男人心情莫名的发慌,他迅速压制下来,嗓音低沉且轻,“你根本没必要担心我跟孔雅霜,我去酒店就是为了拒绝她,你为这个生气就搬走,不是便宜了她?”
“穆先生,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,你是商人,我是商品,孔雅霜既然已经回来了,我们的合约也该解除了。”顾砚倾仰着脸,努力逼回在眼眶打转的泪。
他太过分了,一顿粗暴把她折腾成这样,他还能说出漂亮话,风凉话还还差不多。
关键不是用那张嘴说,而是他自己怎么做,他每一次碰见孔雅霜,做出的事情都叫她伤心。
而他却拒绝谈论更多他的过去,把孔雅霜摆在谁也不能轻易触碰的位置。
假装不在意不可能,只要她还喜欢他,便永远无法抹去这份伤。
男人墨眸黑压压的一片,表情阴鸷,眉宇间萦绕着怒气,开口时语气带着警告,“顾砚倾。”
“如果穆先生不想提前解约,我们可以重新洽谈新合约,只要你开价合理,我愿意继续配合。“顾砚倾眼神平静的望着他,平静到令他心慌。
此刻她身上被他肆虐后打下的落痕,就是她弱小无力的证明,到这个时候,她连直接搬出穆家的勇气都没有,顶多嘴上说说。
她软软的靠在床头,阖上了眼睛,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叫嚣着疲倦。
穆景霆沉郁的冷眸凝在她身上片刻,最后冷着一张脸摔门而出。
房门“嘭”的一声关上,她房间的墙壁都跟着震颤起来。
她也真是,把自己太当根葱了。
……
别墅二楼的露台,摆着一盆盆绿植花卉,穆景霆手肘撑着栏杆静默伫立,颀长的身影几乎要同夜色融为一体。
手里的烟似乎怎么抽不够,也不够解闷。
洁白的雪花从眼前飘零坠落,他蹙眉,伸出一只手,摊开手掌接住落雪,盯着看了几秒,缓缓收拢掌心。
十几分钟后,他略显焦躁的内心才逐渐平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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