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说?”谈谈问。
思远笑一笑,“付总只说了三个字。”
“少给我卖关子!”谈谈只觉得她的笑容特别刺眼。
“他说:随——你——便——”似怕她听不清楚,思远还刻意的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清晰,特别重。
“砰——”一声响,是谈谈气极的将化妆盒甩到地上的声音。
化妆师只觉得心痛得要命,盯着地上那零零碎碎一摊,却是一言不敢发。
呜呜
他心爱的工具!
商演,人声鼎沸,灯光陆离。
夏然在后台不但遇到了谈谈,还遇上了颜以离。
这种人来人往,媒体聚集的后台,谈谈自然能沉得住气,不曾上来和夏然发生什么争执。
但颜以离仍旧没有多少收敛,要过来找夏然的麻烦,但间一护着她,已经将夏然带走,为稍后的演奏做准备了。
颜以离一时有气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撒。
夏然演奏完,台下一片惊艳叫好鼓掌声,她笑着鞠躬谢幕。
但喉间早已经是一股酸涩味涌了出来。
她若是在这台上表现出一点不舒服的样子,媒体一定会把她怀孕的事揪出来。
到时候,瞒不住的不单单是公司,还有易琛
强忍着,拎着礼裙,匆匆忙忙往后台洗手间赶。
关上洗手间的门,不顾形象的一阵干呕。又和往常一样,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休息了一会儿,才拉开门走出来,却没想到门外,一双眼惊愕至极的盯着她,直勾勾的,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。
夏然心下一凛。
抿了抿唇,侧身,想避开她就走。
手腕却被蓦地拖住。
颜以离盯着她,“连夏然,你怀孕了?!”
夏然心里发颤,脸色却寒得似冰,她冷冷的抽回手,“神经病!”
“你刚刚在吐!你怀孕了,你一定是怀孕了!你骗不了我!”颜以离显然已经认定了。
夏然暗骂了一句,“我只是肠胃有问题而已。不过,我的任何事都和你无关!”
颜以离一勾唇,冷笑,“你说,我要是和媒体说你刚刚的反应,明天会是怎么样一个爆炸的状态?”
“好啊。欢迎你给我制造新闻。你也知道,这个圈子,从来就不在乎好新闻还是坏新闻,就怕自己没新闻。”夏然忍着火,微笑着,故作大方的摊手,“我现在是个新人,正愁不知道该如何上位。这件事就麻烦你了!你爆出来的一定是很有说服力。”
“你”颜以离气得用手指着她,她则一弯唇,侧身离开。
颜以离望着她的背影,放下手来,恶狠狠的咬牙:“想借我上位,你想得倒美!”
直到夏然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间里,颜以离脸上的余愠仍旧未消。愤愤的拧开水龙头,撩水洗手。
连夏然居然怀孕了。
这孩子会是谁的?付易琛还是洛钥晖?
无论这孩子是他们两人中谁的,无疑对她将来的事业都有极大的帮助。
就这么望着她往上爬,颜以离怎么会甘心?上次角色一事,她还没和她把账算清楚。
洗手间的门,被推开。
“帮我捏着裙角。”谈谈的声音传来,是命令的口吻。
“知道了。”是助理孟思远的声音。
颜以离回头就看到她们进来,眸底精光一闪,突然想到一个主意。
谈谈这时也见到了颜以离,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,颜以离倒是笑了笑,“今晚表现很好。新歌唱得很棒。虽然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公司了,不过,我还是衷心希望你事业步步高升。”
“谢谢。”谈谈不冷不淡的回答。对于这样不够真诚的祝福,她实在不耐去应付。
“我有些话想和你说,不如咱们两个谈谈?”颜以离不在意谈谈的冷淡,朝她开口,视线若有似无的扫一眼替谈谈捏着裙角的孟思远。
这丫头是连夏然的闺蜜,她接下来的话,决不能让她听了去。
谈谈却是盈盈一笑,语气冰寒,“如今我们已经不在同一家公司,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单独谈的。”
颜以离笑起来,“接下来的话题,我保证你有兴趣。当然,我也确定,你若是不听,一定会后悔、到时候,得不到你想得到的,可别再回过头来怨我了。”
谈谈洗手的动作一顿。
稍稍沉吟了下,转过头来对思远说:“你先出去,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。”
思远正不想再伺候她,她们之间的勾当她也实在没兴趣听,点点头,放开裙摆,拉开厚重的门就出去了。
颜以离跟上去,即刻将门锁得死死的。
谈谈皱着眉,不明所以的望着她,也不催促,只是静等着她开口。
确认好锁死了门,颜以离才回头,抱胸望着谈谈,“你和易琛哥还是没能在一起?”
谈谈脸色一变,“你就是想和我谈这个?这和你似乎没有任何关系!”
“我可不是仅仅想谈这个问题。”颜以离唇角有丝嘲讽,“你一定不知道连夏然怀孕了吧?”
“什么?”谈谈神色一寒,身子颤抖了下,手急急抓住琉璃台边沿,才不至于踉跄摔倒。
看到她如此狼狈惊慌的样子,颜以离越发胸有成竹。显然,有人比自己更在意她怀孕的这个问题。
“刚刚她才告诉我,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易琛哥的。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,她有了这孩子就意味着什么”
是,她当然很清楚!
如果她真有了易琛的宝宝,那易琛还怎么会因为妞妞妥协?
他不会再要自己了!再如何逼迫,都不会再和她结婚!
想想这些,她心底的恨意越发浓郁。恨不能将夏然撕碎!
死死咬住唇,眼底浮出浓浓的残忍。她沉下阴翳的双眸,冷眼望着颜以离,“你说的话不过是片面之词,我要怎么相信?再说,你和连夏然之间的关系处成这样,她又怎么会告诉你她有了易琛的孩子。颜以离,你岂不是想借我的刀杀人?”
被戳穿了目的,颜以离倒是坦白的笑起来,“我这就是借你的刀。谁都知道,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连夏然,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幸福。不过,现如今,我想你对她的恨意远远超过了我。既然如此,我实在也找不到任何要亲自去动手的理由。当然,我说的话,你信也好,不信也罢,全看你自己怎么想。”
说到这,她顿了顿,凑到谈谈耳边低语,语气变得狠厉起来,“不过,我还得提醒你一句,等到孩子真出生那一天,可是没有后悔药的!”
说罢,她转身,拉开门走出去。
独独剩下谈谈僵在原地,脸色阴沉如暴雨来袭。
连夏然
孩子
这孩子怎么能留?可是,要怎么做这孩子才会凭空消失?
大厅里的电视,正在直播这次dekoo电子品牌冠名的晚会。
付易琛独自靠在沙发上,等待着那抹身影的出现。
全场,灯光黯下去。立体舞台再次闪耀起来的时候,一抹追光打在她身上。她安静的垂首,坐在钢琴前。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动,流泻出一串串动人的音符。
原本蜷曲的发丝,今夜配合这样的氛围,梳得直直的,披散在圆润的肩头。一袭石榴红,在舞台上绽放,即使只是半张侧脸,却也美得那样惊心动魄,酣畅淋漓。
付易琛只觉得这一瞬,整个世界都消失了,独独剩下舞台中央的女子。整个世界的喧哗也停止了,独独剩下那撼动人心的音符。
微微往后靠了靠,他重新摆了个越发舒适的姿势。
如今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无所避讳的,肆无忌惮的看着她。
一曲终了,她鞠躬下台,袅娜的身影消失在追光下。付易琛怔忡的望着屏幕,只觉得心头顿时空空的,又疼又紧。
异常难受。
管家轻步从偏厅里出来,望着他的视线仍旧盯着屏幕,只是越来越黯时,管家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,握着电话靠近。
“先生,您的电话。”管家声音很轻,似怕吵到他沉迷的思绪。
可又想将先生从那份没有出路的思念中抽离出来。
听到声音,付易琛这才徐徐回过神来。
“谁打过来的?”他皱着眉,问。
“说是美国来的电话,全是英文,我也听不太明白。”管家回答。
美国?
付易琛挑挑眉,探手过去,“给我吧。”
“喂,你好,请问是付先生吗?”付易琛才拿过电话,那边纯正的美式英语已然先开口。
“嗯。你们是?”
“是这样子的。我们是winsky儿童医院。三年前有个叫new的小女孩在我们医院出生的。现在有些关于new的事想和她母亲谈小姐谈谈。但谈小姐好像换了号码,一直未打通。所以不得不改打扰您,如果方便的话,希望您可以把谈小姐的电话告诉我们。”
new不就是妞妞吗?
医院里能有什么关于孩子的事,他不知道的?
付易琛心底生出疑窦,“我是new的父亲,关于new的事情,您可以和我谈谈。”
“哦,那也可以。”对方并没有多想,因为这个号码是当初谈谈在医院填表时留下来的急用电话,想来也一定是孩子很亲密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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