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挑件我的衬衫当睡衣。”她还在发呆,他已经命令。
“不要。”夏然下意识拒绝。
“怎么?”他挑眉,却见她从橱柜里挑了套宽大的睡袍。
谁知道他的衬衫,是不是还有其他女人穿过?
看着她走进浴室,听到浴室里传来‘哗啦啦’的水声,付易琛无法自控的勾了勾唇。
心里,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,在缓缓攀升
这种感觉,太像热恋。
哪怕一刻,都不想放她离开他的视线
浴室里,她靠在门背上,忍不住会心一笑。
镜子里的她,像极了一个陷在恋爱中的女人,笑容飞扬而明朗,隐隐可窥见掩藏不住的甜蜜
原来,他和谈谈并不是情侣!
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,只要这样那就够了!
冲好澡,她套上他的睡衣出来。
付易琛只是又拍了拍身侧。
夏然乖顺的爬上去,钻进被窝里睡下。
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,手臂探了过来,将她搂住。
听着他的心跳,夏然觉得好安心。
自从母亲去世以后,她便没有安全感,更没有归属感。
那种孤孑一身的感觉,就好像一页扁舟在大海里飘扬,使不上任何力气,只能任那些凶狠的海浪拍打
可,现在躺在他胸口上
一切,似乎变得不一样。
再多再大的风浪,似乎都会有一个人愿意陪她一起承担
她享受着这样安宁的感觉。
他们之间,现在也开始变得心安理得。
“你的心跳真快。”
“身边躺着一个还散发着沐浴**味的女人,如果心跳不快,那一定不是个男人!”而他,是男人,而且还是个正常男人。
“如果,是任何一个刚沐浴完的女人,你的心都会跳这么快?”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问题竟然就这样脱口而出。
既然
他并不是属于其他女人的,那么,她贪心一点,是不是也没关系
她的问题,让他微觉惊讶。
这是不是代表,她也在乎
垂下眼睑来扫她一眼,只见她将脸深深埋着在被子里,像只鸵鸟一样,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。
心情,莫名的变得不错,连精神似乎都好了不少。
“不会。”他坦诚的开口。
原本被烧得沙哑的声音似乎都变得清朗起来。
这个回答,让她脸上笑容的痕迹越扩越大,不想太明显的泄露自己的情绪,只能强压下唇角勾起的弧度。
付易琛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,“早上不是走了吗,为什么会突然出现?”
“慕助理给我打电话,说你出事了,我就知道肯定是伤口你没有好好包扎。”
“不是想跟我彻底撇清关系吗?你的表现好像并不是这样。”
夏然吞咽了下,“不要你都病得这么厉害”
“最后一晚了。”还是那个生意上精明的付易琛。
她喘着气,咕哝,“你说要延后的”
“那就暂时延后。”
房间里,温馨而灼热。
直到
夏然的手机,突然响起来。
付易琛才不甘不愿的将她放开。
一见到屏幕上闪烁的号码,她一张脸顿时更红了。
没脸的将自己埋在枕头里,接起电话,“思远”
付易琛看着她像小媳妇一样羞赧的样子,不由得展颜笑起来——想过无数次,梦过无数次,却没想到,他们这样心平静气,敞开心扉相拥在一起的感觉,竟然是这样的幸福和踏实。
她无意识的又朝他靠了靠,发丝落在他唇上,他不舍得拿开,只听到她埋在他胸口上对着电话不自在的嘟囔:“嗯今晚不回去了”
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,好丢脸的继续:“他不舒服我留下来照顾他”
付易琛能听到那边孟思远的大叫。
“你不会今晚又和他睡一起吧?!”
夏然懊恼得只差没咬舌了,脸涨得通红,支支吾吾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思远无语,“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和他没关系了吗?你们契约都结束了!”
“不是这样子的我”夏然想解释,手机却被付易琛拿了过去。
“时间已经不早了,孟小姐早点睡,明天一早记得准时到公司总部报告你最近几天的成绩,迟到一分钟扣薪水100。”
说完,不等两个女人再多说什么,他已经径自将电话挂了。
手机被丢到一边的床头柜上。
思远一定要嘲笑自己这朝令夕改的性子,亏她晚饭的时候还和她宣言和付易琛断了关系。
“这么小的事,也值得你郁闷成这样?”付易琛将她的脸,从被子里搬出来。
“你不懂。”
他撇唇,深瞳凝着她红得像番茄一样的脸蛋,“有什么不懂的?”
夏然正努力想着明天该怎么和思远解释的时候,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。
她忙抬头。
“什么事?”付易琛淡声问。
“付先生,药已经煎好了。医生说,最好是今晚就喝了。”
夏然一听这个,连忙将睡衣捞起来,胡乱的套上。从被子里翻出来,“我马上来端。”
边理乱糟糟的头发,边套上拖鞋往门口走。
拉开门,离香端着药立在门口,夏然忙道了声谢接过。
关上门,回到床边,她边将药吹凉,边望着他皱眉的样子解释:“这是消炎退烧的药,喝了以后你会好很多。可能有点苦,不过忍一忍就行了。要不要我去给你拿一颗糖?”
那认真的样子,显示她真的在把他当个不敢吃苦的孩子。
有些哭笑不得,他接过药,“不用了,我又不是孩子。“
仰头,在她注视下,将一碗药喝了个底朝天。
夏然这才欣慰的将碗收起来,送到楼下去。
在楼下,遇到慕雅钧还坐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。
见夏然下来,他连忙起身。一眼见到夏然染着潮红的脸,他促狭的笑起来,“看来总裁恢复得不错,就知道连小姐来一定没问题。”
夏然被他说得红了脸,“别闹我了。”
慕雅钧笑看了眼时间,“既然连小姐今天住在这,那我就不用留下了。针头你会拔的吧?”
“当然。你放心回去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“那好。如果有什么事,打我电话,我马上就会到。”慕雅钧顺手拿起外套。
“好的。”夏然点点头,放下药碗送他出门。
送走他,夏然重新回到楼上的时候,付易琛闭着眼躺在被窝里。双眼闭着,眉心已经舒展开,起初隐忍的痛苦现在已经舒缓了许多。
担心吵到他,夏然轻手轻脚的爬到被子里。
他手臂横过来,将她密密搂住,脸埋在她幽香的发丝里——他喜欢这种贴得很近的感觉,这让他觉得踏实。
自从第一次在餐厅的钢琴旁见到她,他的心便始终漂浮在半空中。原本她答应了他的求婚,他以为他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靠岸的港湾,可
到底,他还是不曾得到她。
直到现在
他也仍旧不确定,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拥有了她。但至少,这一刻,他可以这样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。
“还没睡着?”赖在手臂上,她轻轻的问。他高烧仍旧未退,像团火似的紧紧将她裹住,让她心跳浮动。
“嗯”他低低的应。暗哑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,听起来性感极了。
夏然拨了拨他散落在额间被汗湿的发丝,突然想到什么,问:“雷先生对待感情是什么态度?”
“雷先生?谁?”他没抬头,只是闭着眼,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手指。
“你朋友——御少。”
他微微挑眉,“怎么突然问起他的感情?这么多年,很少看他带过女人出来。外面人都说他爱的是男人。”
“这么多年他都没真正交过女朋友?”夏然想到那个单纯又帅到容易引人犯罪的男人,笑起来,“真看不出来他这么单纯。”
他终于睁开眼来,黑沉沉的眸子锁住她,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“不是我和他。”她动了动身体,头发散落在他脖子间,“是思远和他关系挺好。御少好像对思远特别有兴趣。”
“是吗?”付易琛的表情仍旧淡淡的,“他是个好男人,孟小姐和他在一起不会吃亏。”
“嗯。”夏然点点头,笑起来,“思远比较迟钝,吃亏的可能会是他。他要真是想追思远的话,可能会要吃不少苦。”
付易琛沉吟了下,“虽然御少是个好人,但他们不合适。改天,我会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。让他适可而止。”
夏然不解的望着他,“怎么了?”
他掀了掀眼皮,有些慵懒,“思远的爸爸是什么人?”
“久川区有名的总督察。”她眯眯眼,“可是,这和御少有什么关系?”
他玩手指的动作停了停,认真的看着他,“御少就是她爸最头痛的人——久川区的龙头老大。”
夏然撑大瞳孔,红唇张着好久没有出声。
早知道御少不是个什么简单的人物,却没想到他竟然是黑手党上想当当的大人物。
而且
这片区,每次出刑事案,调查最后都和龙头老大脱不了干系。只是,条子那边始终找不到能坐实他罪名的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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